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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大結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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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湘雲,劉沁眼中一亮,毫不遲疑下令道:“趙亮,快抓住史湘雲。”

“皇上!”林佑瑜聞言立刻阻止。“皇上,湘雲是無辜的。”

“趙亮。”劉沁冷聲道。

水溶也聽到了動靜,喚了一聲:“湘雲小心!”

不過終歸是晚了,劉沁的話便是命令,趙亮一個箭步上前迅速扣住史湘雲。

“趙亮,放開湘雲。”林佑瑜手指趙亮,徐田也將劍鋒指向趙亮。

“林佑瑜,你瘋了?你敢抗旨?”劉沁目光凜冽。

感受到從劉沁身上傳來的怒意,林佑瑜轉過身直視劉沁,躬了躬身:“皇上,湘雲是微臣的朋友,而且此事她並不知情。”

“你敢救她便是抗旨,你自己衡量。”劉沁不再理會林佑瑜轉頭看向水溶,“水溶,現在我們都有人質在手,你如何選?”

水溶溫柔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片擔憂之色,心中擔心湘雲,語氣卻和往常一樣自信,“旗鼓相當而已,本王不見得會輸。”

劉沁勾起一摸笑容,“旗鼓相當?朕可不這麽認為。我們各有人質在手,但是一旦周濬的援軍過來,你們的下場……不用朕多說了吧。”

林佑瑜有些意外,劉沁暗中調了軍隊過來,自己居然毫不知情。

“王爺,現在情形對我們很不利。不如由水越護送你先行離開,去雲州和淩將軍匯合。”許奇在水溶耳邊說道。

水溶眉頭緊鎖,沒有答話。

許奇急了,“王爺,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。”

水溶腦中一直回想著湘雲的話,事到如今……水溶揚起嘴角,心中顯然已經有了答案。

“水溶多謝先生一直以來盡心盡力,這一次怕是要辜負了先生的一片心意了。就讓水越護送先生離去,你們找個地方安安靜靜過完下半輩子吧。”

水溶朝著許奇鞠了一躬,“水溶連累先生了。”

許奇聞言,急忙扶住水溶,“王爺,說的哪裏話?要不是王爺,許奇至今是一名郁郁不得志的教書先生。”

“罷了。”許奇笑了,“士為知己者死,就讓我陪王爺最後一程吧。”

水溶看他眼神堅定,知是勸他不動了。

林佑瑜一直盯著水溶,看他舉動似是要投降。

“劉沁,現在談援軍還為之過早。”水溶的聲音再次在場中響起。

劉沁遠遠瞧著水溶的一舉一動,心中猜測他大概放棄抵抗了,卻沒料到他居然說出這番話來。

水溶拔出佩劍一步一步走下臺階,“我們各有人質在手,打起來唯恐傷了我們在意的人。何況我們手中兵力相差無幾。不如,簡單一點,由我們兩個來做一個了斷?

許奇盯著水溶的背影,大抵猜到他要做什麽了。事到如今,許奇並未上前阻攔,只是重重嘆息一聲,握緊袖中的匕首。

“你憑什麽認為朕會答應你的要求?”

水溶笑了,反問道:“怎麽你不敢?”

“哼!垂死掙紮!”劉沁拔出劍,上前。

“皇上,別中了北靜王的激將法。”首輔大人勸道。

劉沁並未回頭,“朕,自有主張。”

劉沁的步子漸漸快了起來,接近水溶之時,提劍一躍上前。

“來的好!”水溶避也不避,舉劍抵住劉沁的攻擊。

二人你來我往,幾個回合下來倒也旗鼓相當。他們二人從小一起讀詩書,練騎射,非常了解對方。

林佑瑜全神貫註的盯著二人。直到今天林佑瑜仍然將水溶視作朋友,私心下他並不願看到有任何人傷亡。但是林佑瑜也清楚,他們二人必須倒下一個,這是一局死棋。

“朕是君,你是臣,篡奪皇位便是不忠;朕為弟,你為兄,兄陰謀殺弟便是不義。不忠不義之人有何資格為天下之主?”劉沁步步緊逼,手中的劍招更為快速,招招奪命。

水溶苦笑,堪堪擋住劉沁的淩厲的攻勢。“本王從未動過殺你之念,何來不義?而天下本就是有能者居之,本王亦未錯。”水溶以一招逼退劉沁。

劉沁冷笑,“以卑鄙手段得來皇位就能自稱有能者?笑話!”劉沁手中之劍大開大合,劍鋒直指水溶。

“本王——”水溶頓了一下,劍似乎也慢了下來。

劉沁這一劍速度極快,眨眼間就來水溶面前。水溶一笑,突然棄掉手中之劍。

“你!”劉沁驚訝的看著水溶,想要撤回卻也來不及了。

“王爺!”史湘雲失聲大喊。那一劍仿佛也刺到了她的身上,心中痛到了極點,卻沒有眼淚落下。

血一滴一滴的從劍尖滴下,水溶努力揚起笑容,“皇上,你說的不錯!本王實在是沒資格。”

鮮紅的血,真是觸目驚心。忠順王自刎當場的情景仍然會在腦中浮現,沒想到水溶也走上了這條路。林佑瑜雙手不自覺的顫抖,驀的,他攥緊了拳頭。

劉沁垂下手,臉色已趨於平靜,“何必如此,朕定會贏你的!”

水溶笑著,身體慢慢倒下。

這一變故來的突然,全場一片寂靜。

突然一人跑了出來,來到水溶身邊。“王爺?王爺?”那人小心翼翼的將水溶抱在懷裏。

“元春,對……不起,對不起。”水溶艱難的喘著氣。

元春抱住水溶,眼淚落在水溶臉上,“別說對不起,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”元春柔聲說著。

水溶偏過頭看著湘雲,他還有許多話想對她說,可是,可是來不及了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千言萬語只剩這一句。

握在手中的手突然一頓,元春徒勞的抓住水溶的手,泣不成聲。

劉沁冷冷看著,心中已然怒到了極致。“來人,將賈貴妃帶下去。”

元春淡淡的看了劉沁一眼,輕輕放下水溶,拿起身邊的劍,喃喃道:“王爺,你等等我……”恍惚之中,元春似乎看到了那個曾經在樹下讀書溫潤男子,那是她生命中最亮麗的色彩。她,不後悔。

林佑瑜不忍心,轉過頭。沒想到元春竟是如此性情!紅樓中的女子當真個個都不容忽視。

大勢已去!罷!罷!罷!許奇緩緩抽出袖中的匕首打算了結自己。突然手中的匕首被人打落在地,水越一把將他拉走,趁著無人註意,兩人迅速離去。

水溶一死場中侍衛再無人帶領紛紛放下了兵器。劉沁下令將所有人押進大牢聽候發落。

自此一切塵埃落定,告一段落。林佑瑜望著天空,是時候該該離開了。

眾人離去之後,林佑瑜單獨來到禦書房。

“林佑瑜,你又立下大功,想要什麽賞賜?”劉沁似乎有些倦怠了,隨意靠在椅背上。

林佑瑜卻俯首跪下,“臣求皇上放過湘雲。”

劉沁眸色一暗,直起身子:“史湘雲,朕倒是可以放過。但,她肚子裏的孩子,留不得。”

“皇上——”

“好了。”劉沁打斷林佑瑜的話。“此事無須再說!你還是說說想要什麽賞賜吧?”

“臣自小懶散慣了,雖然入宮已有一段日子,但是臣仍不能適應。臣請求皇上,準許臣離職回鄉。”湘雲的事只好另想法子,林佑瑜終於說出了要離宮的事。

“林佑瑜不要仗著有幾分功勞就得寸進尺!”劉沁的聲音已然沈了下來。

林佑瑜再次俯首,態度越發的恭敬:“臣,不敢。求皇上成全。”

劉沁瞇著眼睛盯著林佑瑜,殺意瞬間而起。

林佑瑜一動不動的伏著,他清楚的感覺到劉沁與以前大有不同,更加深不可測,更為冷酷。

劉沁指尖輕敲桌面,想起林佑瑜自從入宮以來所有的事情,心情漸漸平覆下來。良久,劉沁下定決心,“既然你執意如此,朕就準了。”

“謝皇上!”

“但是從此以後,你滾得遠遠的,朕再也不想見到你。”劉沁起身拂袖背對林佑瑜。

林佑瑜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,“臣,遵旨。”

齊文帝二年,北靜王陰謀造反,誅於太和門前。

劉沁下旨逮捕了北靜王一系眾多大臣,其中包括賈府。禁衛軍在賈府中更是查抄了許多地契、借票,都是違法獲利,劉沁下旨革去了賈府世襲的爵位,將賈赦、賈政、賈珍三人發配邊疆。王、史、薛三府或多或少也都受到牽連,風光一時的四大家族終於毀於一夕。

林佑瑜一離開皇宮立刻往府裏趕,對於周遭來來往往的禁衛軍視若不見,他只想早點回府見到黛玉。

一切仿佛還是當初離開時的樣子,林佑瑜看著林府的牌匾。

剛想擡腳往府裏走去,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林佑瑜面前。林佑瑜回過頭,駕車的正是徐田的兄弟,田斌。看來他們已經找到了黛玉。

田斌跳下車掀開簾子。一個纖細的身影緩緩的從車廂裏出現。林佑瑜快步走到馬車旁,伸出手。

車上的人看到林佑瑜身形一頓,看了半晌,伸出手搭在林佑瑜的手上。

林佑瑜緊緊握住她的手將她抱下,笑了:“玉兒,我好想你!”

黛玉也笑了,眼淚從眼角溢出,是幸福,是滿足……

林佑瑜伸手緊緊將黛玉擁入懷中,貪婪的嗅著黛玉身上淡淡的香味。

一個多月後,林佑瑜一行人終於回到了洛陽。

此時新年雖過年味卻還未散,街上熱鬧的很,雜耍的、唱戲的、賣藝的比比皆是。回想這大半年的時間,真像做夢一樣。林佑瑜側過頭看著黛玉,輕輕牽住她的手。

大庭廣眾之下,黛玉嗔怪的看了林佑瑜一眼卻也沒有掙開。

林佑瑜微微一笑。

耳邊時不時的傳來林武和紫娟吵鬧的聲音,這樣的日子倒也不寂寞。

“累嗎?想不想回府?”嘈雜的人群,逛久了林佑瑜生怕黛玉不喜歡。

黛玉搖搖頭,“不累。”

看到林佑瑜如釋重負的神情,林黛玉輕聲道:“不用刻意去遷就我,熱鬧一點也挺好。”從前認為人有聚就有散,聚時喜歡,到散時豈不清冷?既清冷則生感傷,所以不如倒是不聚的好。可是林佑瑜不在的那段日子裏,黛玉想的明明白白,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與林佑瑜相遇。只盼此生與君長相伴!

要知道林佑瑜是一個極其容易滿足的一個人,黛玉的一句話、一個微笑、一個細節便會讓他高興半天。

黛玉微微紅了臉,搖搖手,指了指:“那邊好像是賣書的,我們過去看看?”說著拉著林佑瑜便過去了。

本是為了轉移話題,黛玉隨手翻翻,意外發現這小小書攤上竟也有幾本好書。

看黛玉看的入神,林佑瑜也隨便翻了翻。“這是——”林佑瑜從中抽出一本書。

“啪。”書掉在了地上。

“佑瑜,你怎麽了?”黛玉聽到動靜回過頭來,卻見林佑瑜臉色蒼白。

林佑瑜勉強笑了笑,撿起地上的書,“沒事。怎麽樣?挑到喜歡的嗎?”

“嗯。”黛玉選了幾本,算上林佑瑜手中的一起付了錢。

時間尚早,林佑瑜卻失去了玩的興致。林佑瑜摸了摸手中的書,這是巧合嗎?這本書分明是那本舊版的紅樓夢!那天也是看了之後,醒來便在古代了。

現在林佑瑜不得不擔心自己終究有一天,也會身不由己的離開這個地方。可是當初剛剛穿越過來的心情已不覆在,他不想回去,他想留在黛玉身邊。

察覺到林佑瑜漸漸加重的力道,他的心不在焉,林黛玉微微皺眉。“佑瑜?”

林佑瑜回過神,看著黛玉希冀的容顏,他的心中大痛。林佑瑜將黛玉擁入懷中,久久不願松開。

右肩的濕熱感證明了林黛玉的不安。如此突然,她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,她只有同樣緊緊抱住林佑瑜。

黑暗的天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光芒,是流星。它是帶給人們希望?還是帶來了離別?

作者有話要說: 感覺大結局下寫的不是很好,有一些交代的不是很清楚,想寫又覺得會很羅嗦。所以一些人物的走向會在番外中提到。因為存稿不多,更新一直相當緩慢,謝謝大家耐心看完。還有一章番外敬請期待!非常感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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